第40章 虞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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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虞柚子？
謝梵星收起通訊, 不鹹不淡回答：“殿下還是好好看比賽吧，你不是對我們學校的學生很感興趣麽？”
菲爾懷疑地打量他，隨即用一副輕松的口吻說：“但是我這裏最感興趣的人就是你啊。”
謝梵星不置可否, 沒有接她的話, 菲爾頓覺無趣，轉頭問站在她一旁服侍的阿塔，饒有興致問：“阿塔, 你們學校還有什麽類似謝梵星的特殊能力學生麽？比如，提升速度什麽的？”
阿塔彎腰倒水的動作一滯, 謝梵星的眼神看向他, 他下意識回避, 看了看巨大的浮空投影儀, 微笑道：
“嗯, 最後一場的比試者好像就是呢。”
“哦？”菲爾目光在滾動的屏幕上尋找, 念出名字，“雪朝對……虞又？”
另一邊, 虞又和寧朦也看到了最終比試名單。
“這也太巧合了。”寧朦和虞又站在顯示屏前咋舌, 虞又沒說話，雪朝去飲水機的途中路過, 冷不丁出口刺了句, “有什麽巧合, 這一屆戰鬥系只有我和他兩個特殊能力者。”
換而言之，擁有這個能力的人都是Bug, 一般是不會讓他們與普通學生進行期末賽事的, 分數也要單獨計算。
虞又從顯示屏中擡起頭, 語氣遺憾：“你現在好像對我意見很大哦，一點也不可愛了。”
雪朝沒吭聲, 他今天情緒有些不太對勁，像是一抹幽魂似的離開了。虞又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虞又，你知道雪朝的能力是什麽麽？”寧朦拉著虞又的袖子，格外認真地思考，小聲說：“我給你做的作弊神器你真的不用啊？”
虞又：“不知道，他一直掩飾得很好。不過，輸了就輸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寧朦捶了下他的肩膀：“誒，這才是虞又嘛~如果你輸給雪朝那小子，可要請我吃頓飯。”
虞又漫不經心笑了笑，“好啊。”
賽程過得很快，大多數人都是點到為止的切磋，一旁坐著的評委席上有柯金斯校長偉岸的身影，但同其他評委不同的是，他幾乎沒有出口點評過，而是一直拿著筆，沈默地觀察賽事。
直到虞又和雪朝上場，他才有了幾分認真之色。
一邊的老師們在細聲交談。
“這就是入學時候的新生第一和第二吧。分數差距很小嘛。”
“我感覺還是第一的能力更占優勢一些，畢竟AO天生的吸引力是阻止不了的。”
“但是你們看他們的指數……不好說啊，虞又更擅長偷襲，這在戰場上是很占優勢的，但是單人角鬥中，很容易吃虧。”
不等他們嘰嘰喳喳討論出個結果，有老師驚訝地指著現場，“你們看！”
賽場上，虞又和雪朝已經上手機甲，打得有來有回，不出十個回合，已經各自砍掉了彼此的一只機械手。
機甲可以放大彼此的能力，但是至今兩人都還沒有使用過。
旁觀的觀眾席忽然有人發出疑問，“怎麽回事，那個O怎麽不動了？”
柯金斯校長的筆在這時動了起來，翩若游龍地在虛擬屏上寫了一串什麽，與此同時，雪朝已經率先近身，對虞又另一只手發起攻擊，虞又卻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已經喪失了移動的能力。
菲爾忍不住貼上玻璃，盯著下面的場面發出一聲驚呼，“要被砍到了啊！這要是被打中，小又又豈不是直接輸掉了”
謝梵星凝神觀察，淡淡回道，“沒關系……不過，你叫他什麽？”
菲爾眼神游移，“啊，我沒說什麽呀，我剛剛說什麽了麽……啊，快看！”
她指著下面的一幕。
此時觀眾席上一片嘩然。
“怎麽做到的，我沒有看清楚！”
“發生了什麽？”
場地上，虞又的機甲立在原地，兩只胳膊都沒有了，而雪朝的機甲轟然倒地，駕駛艙被開了一個大口子。
“他的速度好快！”有老師驚訝地站起身點評，“在雪朝近身的一瞬間，把另一只手送上去讓他砍掉，而後利用慣性和對方楞住的一瞬間一擊斃命。”
浮空投影儀開始回放兩人剛剛的細微之處，大家很快發現了這個技巧，此時機甲勝負已定，雪朝忽然打開駕駛艙，從中跳了出來。
他被碎片炸得受了傷，右耳不停滴著血，在地上匯成一灘，有醫療生要上場為他治療，被他擡起手拒絕了。
他走了幾步，對虞又說道，“出來，我要單獨和你打。”
肉搏。
戰鬥系的學生一般在賽事上都會使用機甲進行對決，這也是為了訓練在戰場上的敏銳直覺。
按理說，虞又不該接受他這個無理的請求，但他沒有多少猶豫，竟然直接打開了駕駛艙，居高臨下與雪朝對視：“好啊。”
他同樣身手矯捷地跳了出來，兩人同時做了起勢，而後氣氛一變，忽然格外迅捷地動起手來。
胳膊彼此架住對方，雪朝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還記得麽，你小時候就是這麽和我打的。”
虞又一拳揮過去，“記得，我還記得你老是輸，然後抱著我的腰哭鼻子。”
“……”雪朝臉上挨了一拳，偏過頭吐出一口血，抹著嘴角冷笑，“現在不會了。”
虞又被他同樣在胸口上重擊了一拳，捂著胸口退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一口血，“你今天到底怎麽回事？”
雪朝卻再也沒有說過話，他長腿後退，拉開距離，與此同時，整個人化作一只雪白的大鳥，朝虞又俯沖而去，虞又飛速擡手一擋，利爪就尖銳地刺入他手臂上的皮肉！
沒有人想到這樣的發展，觀眾席為此寂靜了片刻，謝梵星直接站了起來，對著對講機下達命令，“雪朝已經失控，盡快制止住他。”
在下發命令的同時，他打開升降艙門，直接朝賽場奔去。
菲爾都傻了，看看虞又，又看看大開的艙門，“發生什麽了？”
立在她一旁的阿塔卻露出一個笑容，“您不用擔心。”
卻在暗地裏悄悄按下一個按鈕。
既然謝梵星不聽話，那他也沒有多餘的辦法了。只能使一些非常手段，否則自己攻略一旦失敗……阿塔抖了一下。他被系統懲罰過，絕對不會再想體會那個滋味。
已經到達賽場的謝梵星正準備進入圍欄阻止雪朝，卻在這時，胸口猛然一漲。
疼痛驟然襲來，他幾乎在瞬間就跪倒在了地上，眼瞳慢慢變得渙散，模糊的視線中映出賽場交織的兩道影子。
“虞……又……”
“會長！”
同時，賽場上的虞又像是意識到什麽，他猛然轉頭望去，就看見謝梵星倒在金屬圍欄外的候場臺上，幾個人想要靠近他，但謝梵星忽然燃起一圈的炙熱的火焰，他被包圍在其中，其他人慌忙找來工具滅火，卻無濟於事。
怎麽回事？
虞又楞了一下，劇痛在肩膀上炸開，雪朝在他肩上狠狠落了一爪子，虞又眉目帶上幾分狠厲，手中原本沒打算使用的暗器脫手，“滾開！”
雪朝被刺中受傷，像是意識到什麽，在空中盤旋，虞又見他暫時沒有攻擊的打算，立即翻過圍欄朝外面沖去。
場面已經混亂成一團，老師們面對著謝梵星也束手無措，不知道怎麽辦。這圈火就像是從頭而降，溫度極高，稍微靠近的人連頭發絲都會被燒掉幾根，任何滅火手段都不及。
丁時年趕到現場，和飛奔而來的阿塔站在外圍，十分焦急，“這……？”
阿塔不愧是在謝梵星身邊服務多年，他立刻說道：“我曾經見過這火焰，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火焰，其實是少爺的幻術之一，然而這幻術需要三天才能自動破解掉，在此期間，恐怕他就算醒來，神志也不清醒。”
他轉身對著人群，鞠了個躬，“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我這就把少爺帶回……”
“等等。”虞又扒開人群，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你說，這只是幻術？”
又是他。被打斷的阿塔有些惱怒，他實在不知道這在系統口中的反派男為什麽會有這麽多戲份，每次他嘗試攻略謝梵星，都會被虞又阻止，簡直就像是天生克星。
“是的。”他的話語也帶了幾分涼意，“只能自行消解。”
沒有錯的。系統都是這麽說的。
然而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虞又點了點頭，在所有人都沒意料到的情況中突然跳了過去！
“！”
火焰吞噬了他的身體，虞又卻毫不在意地半蹲在謝梵星身邊，摸上他的臉，“醒醒，謝梵星。”
不光是阿塔，其他人也都楞住了，一向冷靜溫柔的丁時年更是顫抖著喊道，“虞又，不要！快出來！”
不過，還沒等虞又喚醒謝梵星，自己胸口和肩膀被雪朝擊中的傷口被火焰撕裂開，他霎時倒在謝梵星身體上，慢慢失去了意識。
**
……怎麽回事。
謝梵星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站在白茫茫一片的地界，四處張望。
這裏是哪裏？
他試著朝周圍走了走，白色的畫面暈染開，慢慢有了色彩，一幕幕畫面如同走馬燈般在眼前流過，他伸出手想要抓住，而後被立刻吸進了畫面裏。
再次睜開眼時，他發現自己坐在教室裏，周圍是穿著初中校服的同學們的嬉鬧聲，剛進入中二期的少年總是有聊不完的話題，謝梵星卻孤零零地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低頭，看見自己右胸上繡著的“鏡花初中”的花紋。
他回到了初中時期？
還沒等他確認，教室外忽然探出一張臉，在對視上謝梵星目光時有些驚慌，但還是咬著牙堅持說了下去，“橋橋同學，請問你能出來一下麽？”
那是個圓臉的女生，謝梵星失去了很多記憶，對初中同學基本沒印象，但他見過太多類似的場面，已經習慣，並且下意識地去看了看對方的領口。
校服領口沒有Omega的標識。
但很奇怪的是，他發現周圍的同學也都沒有一個擁有Omega的標識，甚至他一眼掃過去，分不清所有人的ABO性別，只看得出最基本的男女外貌之分。
為避免打草驚蛇，他最終推開椅子站了起來，老舊的桌椅發出吱呀的呻·吟聲，他低下頭，在自己的桌面上看到一只簡陋的塗鴉狐貍頭，旁邊畫著一只不知什麽形狀的水果。他感覺有些熟悉，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女生引他來到走廊，謝梵星靠在欄桿邊，繼續觀察著周圍的場景，女生低著頭，害羞地對手指：“那個，請問……”
像是下了極大決心，她忽然把一張書信遞出來：“你能看一看我的表白信麽！”
謝梵星一時沒有接下，而是禮貌地打量她兩下，開口問道，“請問你是beta還是Omega？”
“……啊？”女生張著嘴，表情有些懵，“什麽……這是男生之間新流行的游戲麽？我的功課竟然沒有做全……可惡，我下次一定會打聽清楚橋橋同學喜歡什麽的！”
謝梵星詫異地歪了下頭，“男生？”
這個說法有點罕見。
“餵，你們在說什麽呢？”遠處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謝梵星扭過頭，發現是一個有點熟悉但又不那麽熟悉的人。
“柚子同學。”女生匆忙打了招呼，隨後紅著臉從謝梵星身邊走過，“我我我先走了！你們聊！”
謝梵星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底若有所思。“柚子同學”卻已經盯住了他，那雙狡黠而漂亮的狐貍眼在他臉上轉了一圈，隨後不懷好意地笑了。
“你什麽表情，剛剛國語又考了不及格是不是，橋橋？”
那一瞬間，謝梵星把他和自己桌上的狐貍塗鴉連在了一起，連帶著那只水果也憑著聯想想了起來，那好像是顆有點潦草的柚子。
所以眼前這個人的名字就是……
“虞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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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梵星不置可否, 沒有接她的話, 菲爾頓覺無趣，轉頭問站在她一旁服侍的阿塔，饒有興致問：“阿塔, 你們學校還有什麽類似謝梵星的特殊能力學生麽？比如，提升速度什麽的？”
阿塔彎腰倒水的動作一滯, 謝梵星的眼神看向他, 他下意識回避, 看了看巨大的浮空投影儀, 微笑道：
“嗯, 最後一場的比試者好像就是呢。”
“哦？”菲爾目光在滾動的屏幕上尋找, 念出名字，“雪朝對……虞又？”
另一邊, 虞又和寧朦也看到了最終比試名單。
“這也太巧合了。”寧朦和虞又站在顯示屏前咋舌, 虞又沒說話，雪朝去飲水機的途中路過, 冷不丁出口刺了句, “有什麽巧合, 這一屆戰鬥系只有我和他兩個特殊能力者。”
換而言之，擁有這個能力的人都是Bug, 一般是不會讓他們與普通學生進行期末賽事的, 分數也要單獨計算。
虞又從顯示屏中擡起頭, 語氣遺憾：“你現在好像對我意見很大哦，一點也不可愛了。”
雪朝沒吭聲, 他今天情緒有些不太對勁，像是一抹幽魂似的離開了。虞又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虞又，你知道雪朝的能力是什麽麽？”寧朦拉著虞又的袖子，格外認真地思考，小聲說：“我給你做的作弊神器你真的不用啊？”
虞又：“不知道，他一直掩飾得很好。不過，輸了就輸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寧朦捶了下他的肩膀：“誒，這才是虞又嘛~如果你輸給雪朝那小子，可要請我吃頓飯。”
虞又漫不經心笑了笑，“好啊。”
賽程過得很快，大多數人都是點到為止的切磋，一旁坐著的評委席上有柯金斯校長偉岸的身影，但同其他評委不同的是，他幾乎沒有出口點評過，而是一直拿著筆，沈默地觀察賽事。
直到虞又和雪朝上場，他才有了幾分認真之色。
一邊的老師們在細聲交談。
“這就是入學時候的新生第一和第二吧。分數差距很小嘛。”
“我感覺還是第一的能力更占優勢一些，畢竟AO天生的吸引力是阻止不了的。”
“但是你們看他們的指數……不好說啊，虞又更擅長偷襲，這在戰場上是很占優勢的，但是單人角鬥中，很容易吃虧。”
不等他們嘰嘰喳喳討論出個結果，有老師驚訝地指著現場，“你們看！”
賽場上，虞又和雪朝已經上手機甲，打得有來有回，不出十個回合，已經各自砍掉了彼此的一只機械手。
機甲可以放大彼此的能力，但是至今兩人都還沒有使用過。
旁觀的觀眾席忽然有人發出疑問，“怎麽回事，那個O怎麽不動了？”
柯金斯校長的筆在這時動了起來，翩若游龍地在虛擬屏上寫了一串什麽，與此同時，雪朝已經率先近身，對虞又另一只手發起攻擊，虞又卻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已經喪失了移動的能力。
菲爾忍不住貼上玻璃，盯著下面的場面發出一聲驚呼，“要被砍到了啊！這要是被打中，小又又豈不是直接輸掉了”
謝梵星凝神觀察，淡淡回道，“沒關系……不過，你叫他什麽？”
菲爾眼神游移，“啊，我沒說什麽呀，我剛剛說什麽了麽……啊，快看！”
她指著下面的一幕。
此時觀眾席上一片嘩然。
“怎麽做到的，我沒有看清楚！”
“發生了什麽？”
場地上，虞又的機甲立在原地，兩只胳膊都沒有了，而雪朝的機甲轟然倒地，駕駛艙被開了一個大口子。
“他的速度好快！”有老師驚訝地站起身點評，“在雪朝近身的一瞬間，把另一只手送上去讓他砍掉，而後利用慣性和對方楞住的一瞬間一擊斃命。”
浮空投影儀開始回放兩人剛剛的細微之處，大家很快發現了這個技巧，此時機甲勝負已定，雪朝忽然打開駕駛艙，從中跳了出來。
他被碎片炸得受了傷，右耳不停滴著血，在地上匯成一灘，有醫療生要上場為他治療，被他擡起手拒絕了。
他走了幾步，對虞又說道，“出來，我要單獨和你打。”
肉搏。
戰鬥系的學生一般在賽事上都會使用機甲進行對決，這也是為了訓練在戰場上的敏銳直覺。
按理說，虞又不該接受他這個無理的請求，但他沒有多少猶豫，竟然直接打開了駕駛艙，居高臨下與雪朝對視：“好啊。”
他同樣身手矯捷地跳了出來，兩人同時做了起勢，而後氣氛一變，忽然格外迅捷地動起手來。
胳膊彼此架住對方，雪朝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還記得麽，你小時候就是這麽和我打的。”
虞又一拳揮過去，“記得，我還記得你老是輸，然後抱著我的腰哭鼻子。”
“……”雪朝臉上挨了一拳，偏過頭吐出一口血，抹著嘴角冷笑，“現在不會了。”
虞又被他同樣在胸口上重擊了一拳，捂著胸口退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一口血，“你今天到底怎麽回事？”
雪朝卻再也沒有說過話，他長腿後退，拉開距離，與此同時，整個人化作一只雪白的大鳥，朝虞又俯沖而去，虞又飛速擡手一擋，利爪就尖銳地刺入他手臂上的皮肉！
沒有人想到這樣的發展，觀眾席為此寂靜了片刻，謝梵星直接站了起來，對著對講機下達命令，“雪朝已經失控，盡快制止住他。”
在下發命令的同時，他打開升降艙門，直接朝賽場奔去。
菲爾都傻了，看看虞又，又看看大開的艙門，“發生什麽了？”
立在她一旁的阿塔卻露出一個笑容，“您不用擔心。”
卻在暗地裏悄悄按下一個按鈕。
既然謝梵星不聽話，那他也沒有多餘的辦法了。只能使一些非常手段，否則自己攻略一旦失敗……阿塔抖了一下。他被系統懲罰過，絕對不會再想體會那個滋味。
已經到達賽場的謝梵星正準備進入圍欄阻止雪朝，卻在這時，胸口猛然一漲。
疼痛驟然襲來，他幾乎在瞬間就跪倒在了地上，眼瞳慢慢變得渙散，模糊的視線中映出賽場交織的兩道影子。
“虞……又……”
“會長！”
同時，賽場上的虞又像是意識到什麽，他猛然轉頭望去，就看見謝梵星倒在金屬圍欄外的候場臺上，幾個人想要靠近他，但謝梵星忽然燃起一圈的炙熱的火焰，他被包圍在其中，其他人慌忙找來工具滅火，卻無濟於事。
怎麽回事？
虞又楞了一下，劇痛在肩膀上炸開，雪朝在他肩上狠狠落了一爪子，虞又眉目帶上幾分狠厲，手中原本沒打算使用的暗器脫手，“滾開！”
雪朝被刺中受傷，像是意識到什麽，在空中盤旋，虞又見他暫時沒有攻擊的打算，立即翻過圍欄朝外面沖去。
場面已經混亂成一團，老師們面對著謝梵星也束手無措，不知道怎麽辦。這圈火就像是從頭而降，溫度極高，稍微靠近的人連頭發絲都會被燒掉幾根，任何滅火手段都不及。
丁時年趕到現場，和飛奔而來的阿塔站在外圍，十分焦急，“這……？”
阿塔不愧是在謝梵星身邊服務多年，他立刻說道：“我曾經見過這火焰，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火焰，其實是少爺的幻術之一，然而這幻術需要三天才能自動破解掉，在此期間，恐怕他就算醒來，神志也不清醒。”
他轉身對著人群，鞠了個躬，“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我這就把少爺帶回……”
“等等。”虞又扒開人群，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你說，這只是幻術？”
又是他。被打斷的阿塔有些惱怒，他實在不知道這在系統口中的反派男為什麽會有這麽多戲份，每次他嘗試攻略謝梵星，都會被虞又阻止，簡直就像是天生克星。
“是的。”他的話語也帶了幾分涼意，“只能自行消解。”
沒有錯的。系統都是這麽說的。
然而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虞又點了點頭，在所有人都沒意料到的情況中突然跳了過去！
“！”
火焰吞噬了他的身體，虞又卻毫不在意地半蹲在謝梵星身邊，摸上他的臉，“醒醒，謝梵星。”
不光是阿塔，其他人也都楞住了，一向冷靜溫柔的丁時年更是顫抖著喊道，“虞又，不要！快出來！”
不過，還沒等虞又喚醒謝梵星，自己胸口和肩膀被雪朝擊中的傷口被火焰撕裂開，他霎時倒在謝梵星身體上，慢慢失去了意識。
**
……怎麽回事。
謝梵星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站在白茫茫一片的地界，四處張望。
這裏是哪裏？
他試著朝周圍走了走，白色的畫面暈染開，慢慢有了色彩，一幕幕畫面如同走馬燈般在眼前流過，他伸出手想要抓住，而後被立刻吸進了畫面裏。
再次睜開眼時，他發現自己坐在教室裏，周圍是穿著初中校服的同學們的嬉鬧聲，剛進入中二期的少年總是有聊不完的話題，謝梵星卻孤零零地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低頭，看見自己右胸上繡著的“鏡花初中”的花紋。
他回到了初中時期？
還沒等他確認，教室外忽然探出一張臉，在對視上謝梵星目光時有些驚慌，但還是咬著牙堅持說了下去，“橋橋同學，請問你能出來一下麽？”
那是個圓臉的女生，謝梵星失去了很多記憶，對初中同學基本沒印象，但他見過太多類似的場面，已經習慣，並且下意識地去看了看對方的領口。
校服領口沒有Omega的標識。
但很奇怪的是，他發現周圍的同學也都沒有一個擁有Omega的標識，甚至他一眼掃過去，分不清所有人的ABO性別，只看得出最基本的男女外貌之分。
為避免打草驚蛇，他最終推開椅子站了起來，老舊的桌椅發出吱呀的呻·吟聲，他低下頭，在自己的桌面上看到一只簡陋的塗鴉狐貍頭，旁邊畫著一只不知什麽形狀的水果。他感覺有些熟悉，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女生引他來到走廊，謝梵星靠在欄桿邊，繼續觀察著周圍的場景，女生低著頭，害羞地對手指：“那個，請問……”
像是下了極大決心，她忽然把一張書信遞出來：“你能看一看我的表白信麽！”
謝梵星一時沒有接下，而是禮貌地打量她兩下，開口問道，“請問你是beta還是Omega？”
“……啊？”女生張著嘴，表情有些懵，“什麽……這是男生之間新流行的游戲麽？我的功課竟然沒有做全……可惡，我下次一定會打聽清楚橋橋同學喜歡什麽的！”
謝梵星詫異地歪了下頭，“男生？”
這個說法有點罕見。
“餵，你們在說什麽呢？”遠處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謝梵星扭過頭，發現是一個有點熟悉但又不那麽熟悉的人。
“柚子同學。”女生匆忙打了招呼，隨後紅著臉從謝梵星身邊走過，“我我我先走了！你們聊！”
謝梵星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底若有所思。“柚子同學”卻已經盯住了他，那雙狡黠而漂亮的狐貍眼在他臉上轉了一圈，隨後不懷好意地笑了。
“你什麽表情，剛剛國語又考了不及格是不是，橋橋？”
那一瞬間，謝梵星把他和自己桌上的狐貍塗鴉連在了一起，連帶著那只水果也憑著聯想想了起來，那好像是顆有點潦草的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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